诺贝尔文学奖得主,是李白粉丝,要求全家改用筷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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克拉斯诺霍尔卡伊·拉斯洛,2025年诺贝尔文学奖的最终答案,一个正常而又意外的结果。
说它正常,是因为这位匈牙利作家拥有足够的实力和分量。他拿下过几乎所有重要的匈牙利文学奖项,2015年还摘得了布克国际奖的桂冠,是欧洲文坛、世界文坛最闪耀的名字之一。早在奖讯公布之前,他就已经是博彩公司预测的热门,一度排到了赔率榜第二的位置。
2025诺贝尔文学奖得主: 克拉斯诺霍尔卡伊·拉斯洛
说它意外则与其作品有关。尽管著名文化批评家苏珊·桑塔格曾欣喜地将拉斯洛与19世纪的果戈里和梅尔维尔相提并论,称之为“当代最富哲学性小说家”,但也正因为所谓“哲学性”,他的作品并不那么容易阅读,所以尽管声名响亮,却依然在读者层面显得冷僻而小众。
迷宫与困境
拉斯洛的作品之难,连专业读者也不免“生畏”。从事匈牙利文学译介的翻译家余泽民就曾提到过,他第一次翻译拉斯洛的小说,仅约9000字的体量就足足花费了一个月之久。
如果单就故事来看,拉斯洛的作品也许还不至于多么复杂。其代表作《撒旦探戈》就简而言之地可以概括为一个骗局故事:一个与世隔绝的破败不堪的村庄,连日沐浴在雨水和泥泞之中,两个从城里来的“救世主”宣称能够带领村民摆脱死寂走向新世界,却只是想榨干他们的钱财而已,于是在一场狂欢式的抗争后,所有人还是回到了村庄。另一部知名的长篇《反抗的忧郁》有所相似:一支远道而来的马戏团为城市带来了一系列的奇怪异象,也带来了一场暴动,乱局最终被平息,一切都变了,一切又都没变。
但关键在于,所有故事没有以通俗、顺畅的方式被讲述出来,反而呈现出一种烦琐、扑朔的面貌。这首先缘自语言的高墙,拉斯洛惯用长句,往往整页也不见一个句号、一个分段,也经常语法模糊、修辞复杂,一眼望去即令人窒息。进而在繁复的形式与结构设计下,一道道高墙又被修筑成了迷宫,蜿蜒回环,乱人耳目。
这当然是拉斯洛的有意为之。他说过,自己的偶像是卡夫卡。对他而言,创作即实验,是拓展文学疆界的一种尝试和努力,他压根就不想写跟其他作品没什么两样的东西。而且他希望打破故事的诱惑力,通过增加阅读难度逼迫读者更加专注,从而接近表层叙述之下真正的思考。
事实上,拉斯洛注入在文学背后的所思并不神秘,甚至有些似曾相识,特别是其中那种苦涩的幽默、冷峻的荒诞与赫拉巴尔、赫塔·米勒乃至米兰·昆德拉、伊凡·克里玛等人的作品如出一辙。他们同属于20世纪东欧文学的脉络,都经历过一段特殊的历史,在他们的笔下,文学天然地指向于怀疑与反省。
具体说来,拉斯洛想要表达的始终是对某种绝望困境的揭示,正如他自己所说,其所有的作品都是《撒旦探戈》的2.0、3.0、4.0版,无非在讲述“从一个陷阱到另一个陷阱”“从一次毁灭到另一次毁灭”。而无疑,这样一个残酷的认知来自沉重的现实,既是惨痛的集体经验,更是刻骨的个体记忆。
悲观与迷恋
这种绝望困境的记忆,在拉斯洛身上不只源于一时一地。1987年,他凭借《撒旦探戈》拿到了德国文化交流基金会的奖金,从而移居柏林,在那里他见证了另一场巨变,也经历了一次更大的幻灭。
对此,他曾经这样回忆:“在柏林墙倒塌之前,我们有种幻想,觉得有一个绝对理性、自由、奇妙的世界。柏林墙倒塌之后,我们看到了梦中的自由世界,但那是现实的,是苦涩的,是不提供幻想的。”幻想的破灭显然也影响着文学。在此之前,他的写作是拥有明确指向的,但当曾经的对象已然消失,一切似乎全都失效了,连为谁而写都成了一个问号。
所以自那以后,拉斯洛的文学迷宫变得更加繁复,因为他要处理的不再是具体的讽刺与批判,而是普遍而永恒的困境。在他看来,绝望是人类的基本生存状态,所有历史都是一出悲喜剧,在笑与泪的不断循环中,消解了所有的意义。
这种悲观也延续在其对未来的想象中。就在今年年初,拉斯洛刚刚发表过一则短篇,以一场新近的战争为背景,讲述了两名垂死男子在战壕中的故事。谈及创作的缘起时,他明确表示这是更加彻底的一种疯狂,人类一边像旧时代一样互相残杀,一边却又相信着技术进步即将带来美好的新世界。
不过偶尔,拉斯洛笔下也有稍显平静和柔情的时刻,比如写作《乌兰巴托的囚徒》《西王母的下凡》时,比如写作《北山、南湖、西路、东河》《天空下的废墟与忧愁》时。几部作品无一例外地都与东方有关,与中国有关。
对于中国,拉斯洛有一种特别的情感。他1990年第一次踏上这片遥远的土地,便生出了深深的迷恋,不仅称这里是“世界上仅存的人文博物馆”,回去后还要求全家人改用筷子吃饭。拉斯洛尤其喜欢唐代的诗人李白,喜欢他的豪放、他的律动,喜欢他无尽的能量、流浪的心性。1998年5月,拉斯洛又沿着李白曾经走过的足迹,漫游了泰安、曲阜、洛阳、西安、成都、重庆等近十个城市,沿途做了大量采访,有诗人、学者,有道士、和尚,也有游客、百姓。不管遇到谁,话题总是离不开李白。
比起他对中国的熟悉,中国对他的了解就显得有限得多了。直到 2017年,他的作品才有中译本面市,迄今也只出版了两个长篇和两个短篇集。不过如今在诺奖的加持下,想必他的文字用不了多久一定会更多地进入中国市场,也将有更多的人会走进他的迷宫中与他相遇。
记者:徐鹏远
编辑:杨时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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